小弟新學期開始時，他告訴我，他選了一堂素描課，
其實他是個很討厭素描的人，但還是選了。
隔了一個月後，老師告訴大家，要畫人體素描，
而且是裸體的那種，他將把這件事轉述給我聽，
我有一種膚淺的興奮，猜測著人體模特兒的樣子，
但畫人體素描的畢竟不是我，
只能一次次地聽著小弟學校發生的事情，
終於，人體素描課的那天到來，
模特兒，是一位女性，年紀稍微年長的女性，
她是素描老師的朋友，也是一位美術老師，生過小孩，
寬衣解帶，免不了，教室周圍的窗戶全都貼上報紙，
不得有人任意進出教室，人體模特兒每畫二十分鐘休息一次，
每週素描一張，下課後立刻繳交，每週模特兒姿勢都不一樣，
大家朝著模特兒的正面畫，沒有人是畫背面的。
聽著小弟的轉述，我失望，膚淺地失望，一度以為人體素描課所紀錄的
是一張張青春的模樣，像電影那樣，花樣年華的少女，在眾人面前，
讓他人紀錄著自己青春的裸體，
這讓我想到劉若英在電影「美麗在唱歌」裡，
所飾演的陳美麗說過的一段話，
我要是喜歡一個人的話，我會把我的裸體給他(她)看，
好讓他(她)記得我青春的模樣，到老都會還會回味。
我不知道小弟上人體素描課的感覺是什麼，
總覺得他們都很緊張，戰戰兢兢地畫完每一張圖，
沒有時間戴上有色的眼鏡檢視眼前這位年華半老去的肉體，
老師給小弟素描的評論是，
素描中的人體沒有被真實地呈現出來，
大腿畫得太細，腰也畫得太細。
無論如何，紙上似乎紀錄著青春的模樣，
人體模特兒年華老去與否，重要嗎?
